在植树节,我种下了一颗棵ldquo

2022/7/14 来源:不详

昨晚在蚂蚁森林里种了一棵柠条,算是有个小小的仪式感。这几年已经云植树17棵,虽然不能看着它们长大,但知道在荒漠的边缘有一些生命跟自己联结,就感觉心灵的空间又大了一些。

植树与种太阳

我上小学那会儿,植树节是一个很隆重的节日。学雷锋之后一周就是植树节,这段时间各种户外活动,孩子们的热情都被点燃了。人与人、人与树,整个大自然的生命,以及生命和地球都是相互联结的,这种世界观在那时候就种下了种子。朦胧的本能和情感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在思考和交流的滋养下它慢慢长成小树苗。后来看到阿西莫夫笔下的盖娅星系,还有拉伍洛克的《盖娅时代》,惊呼绝妙,这棵树才开始加速生长。

当时也种下了很多问题。比如《种太阳》这首儿歌,它到底在唱什么?小时候喜欢看《十万个为什么》,质疑精神也很强,就感觉这歌有点不对劲。且不说制造恒星很难,关键是种太阳之后会带来很多麻烦问题——夏天太热、冬天不下雪怎么办?晚上看不到月亮,怎么思故乡?南极冰都融化了,企鹅怎么办?

还好音乐老师没有像语文老师那样强行解读,说太阳是象征着光明,你看歌词里都写了“温暖又明亮”。音乐无需解读,听着唱着,种下一些旋律和情绪,等着多年以后的久别重逢。后来我才知道,歌词是十岁小孩写的,这要是让大人去解读,那就丧失了太多童趣和想象空间。更重要的是,如果解读了,儿时的我会多一个答案,但少了一个问题。

问题可比答案有价值多了。一个“?”就是一颗种子,它会生根发芽,甚至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对我而言,种太阳,就是种下问题的种子和探索的能量。大部分答案不会生长,甚至有时会变成束缚之网。当然,有些答案足够有趣,或者其中埋藏了问题,那它们也会生长。这种生长有两种形式,一是思维链在大脑中的延展,二是不同思想的碰撞和分享。我刚又想到一个问题,能否类比链式反应,给问题的生长建个模型。

我觉得大部分人,越长大问题越少。虽然好些方面的问题确实多了,但那大部分是外部评价体系给出的问题,而不是自己提出的问题。很多人所谓的问题,其实只是烦恼,而烦恼的根源或许就是真正有趣的问题太少了。所以我喜欢跟小孩子交流,因为他们的问题多且有趣。前面说起种太阳,我便想到周五接孩子放学的情景和他问的问题:

太阳被云层遮住了一半,孩子说那是红色的月亮。他转过头说,你看,真的月亮在这头。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太阳还没下山,月亮就出来了?我说,月亮思念太阳,所以提前出来了。孩子问思念是什么?我说思念就是想,很想很想。他说,那太阳肯定思念月亮,所以才变成了她的形状。

我发现,有趣的问题会自带诗意。当时随手记录的一段对话,比我正经写的文字好多了。我们被越来越燥、越来越卷的洪流所裹挟,在这数据化的时代把个性和灵魂也出卖给数据化的喜好和评价。我们时常忙于制造各种形式的文字垃圾,却忽视了生活中本来就存在的诗意。所以我想在这个多重deadline叠加的时候,见缝插针地记录一些对自己重要的东西——有关植物,有关种下和生长,有关生命的意义和如何面对死亡。

紫罗兰与吊兰

那是我住在这边的第一个春天,我在网上买了些花草,可盆子和土都少了,我便把其中一些种在了草坪。大部分都没成活,只有一株紫罗兰和一株吊兰长势喜人。到初夏的时候,紫罗兰还有了花苞,让人充满期待。直到有一天,我还没到家门口就闻到青草和柴油混合的味道,然后发现它们已经死在了物业的割草机下。

我当时有点伤心,但毕竟没倾注太多感情,过了两天就忘了这事。大约两周后,我无意中发现紫罗兰和吊兰居然又回来了。根在命就在,在雨水和阳光的滋养下,它们都萌发出了新叶。当时特地拍了照,想记录这顽强的生命力。

然而,还没等到开花,甚至没等到再多长出一片叶子,又来了一轮割草机,要命的是还把土都翻了一遍。生命是如此顽强,却又如此脆弱,或许正因为脆弱,才会拼了命地顽强。

我知道那株紫罗兰和吊兰不会再回来了,但一波三折的经历让我永远记住了它们。当我被繁杂的事情所困,就去心灵的空间里看望它们,寻求那股最原始的力量。那是在心湖之中的一个岛,岛上有山间峡谷,云雾氤氲、溪水潺潺,它们便在此野蛮生长。

之后的某天,我无意中看到一个词“萌檗力”,觉得甚是有趣,又萌又有力量的感觉,想着这可能是它们给我家小孩的花语。惊蛰那天想起这个事,又去查了一下,却没找到什么靠谱的信息。后来我才发现应该是“萌蘖力”,蘖(nie)是“树木砍去后又长出来的新芽”,萌蘖力指的是植物发芽新生的力量。蘖字我不认识,可能当时看成了檗(bo)。檗字虽然也不太常见,但毕竟搞化学都听说过小檗碱。

每当万物萌苏之际,我便想起了萌蘖中的紫罗兰和吊兰,是它们让我对生命的力量有了直观的感受。它们也促使我去进一步思考一系列的问题?——生命是什么?有没有所谓的“生命力”?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心灵空间的生命树

生命力学说认为,动物和植物体内存在某种的“生命力(又称为活力,vitalforce)”,使得它们能够合成有机物,但无法在生命体外从无机物合成有机物。事实上,有机物最开始是指来自有机体的物质,有机化学发展初期的主要工作就是从动植物体内分离提取有机物,并研究它们的性质。当时化学家们发现有机物能转化成无机物,比如燃烧就可以,但试了很多方法却没法将无机物转变为有机物。如果对当时的研究发现进行归纳总结,生命力学说是没有问题的。

另一方面,这个学说的支持者,比如当时的学界大佬贝采里乌斯(我们就简称贝老师好了),并没有打压与这个学说相悖的研究和发现。上次的帖子提到,维勒写信给贝老师告诉了他的惊人发现,能从无机物氰酸铵合成尿素。贝老师在回信中说你这条路子再往前走,说不定能在实验室造出个小孩来。有些教材把这句话解读为嘲讽,这是误解。结合前后文看,贝老师给予维勒这个工作很高的评价,他这句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也不经意间表露出对合成生命的畅想。生命物质和生命的化学起源,以及人工合成生命,是认识生命本质的两条重要路径,它们的发端之一就是这里。如果能通过某些原理和法则,从简单小分子出发从头创造生命,那我们或许可以从中窥探到生命底层逻辑的某个侧面。

贝老师的回信之后再细说,跟上个帖子挖的坑一起补上。上次译了维勒那封信的开头,但为了踩点发出去没来得及译完,而且有个微妙之处没译好。现在我们再来重新思考一下生命力。如果我们拓展一下生命力学说,认为生命体内除了物理和化学作用,还存在某种形式的生命力,那这是否正确呢?

答案并非显而易见。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对生命的定义做出界定,对生命的本质进行探讨,而这是宇宙中最难的问题之一。

保罗·戴维斯在《生命与新物理学》中写到:“如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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