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山野一村妇莫名其妙当了皇后,皇上天天
2022/12/23 来源:不详皇上是什么样的人?
徐仁慧只在市集上听说书先生提过,是个喜怒无常、冷血威严的人,说书先生们经常会用一句话来总结那些跟皇上有关的故事,伴君如伴虎。
“皇上不就是木头吗?不对,是石头人,没有的感情,没有的人性啊。”
徐仁慧一边拔草,一边抬手擦了擦额头汗水,笑得一脸灿烂,奶奶吓得脸色苍白,没顾得上洗手,直接用沾满泥土的手捂住她嘴巴。
“这娃子在山野里混久了,连自己是谁家闺女都不记得?你爹还要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还归皇上管的。”
徐仁慧吃了一嘴土,急忙跑去水边冲洗了一下,顺便洗了把脸,抬手一抹清凉的水珠,仍是嬉笑的模样。
“奶奶教训的是,为了我爹的饭碗,我以后不说皇上坏话了。”徐仁慧抬手做了一个把嘴巴缝起来的动作。
奶奶洗了手,把刚摘下来的鲜果子也洗干净了,递了一个给她:“丫头长大了,别总是没点正经,往后嫁人了可不得这副样子。”
徐仁慧咬了一口新鲜的果子,眉开眼笑地搂着奶奶撒娇:“我才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陪在奶奶身边,吃奶奶种的果子。”
“小丫头心思大着呢,你是想继承我这一大片的田地果园吧?”
奶奶和徐仁慧的嬉笑声,终究淹没在了那一声声急促的马蹄声,被突然而至的圣旨吓得掉在地上的果子,沾满了马蹄扬起的尘土。
徐仁慧永远忘不了那天的心惊胆战,她就要见到“那头老虎”,并且要跟他同住一座皇宫。
“我的皇后来了!怎么样,路途上辛苦吗?累了吗?想先享用御膳呢?还是先泡个玫瑰花药澡呢?”
迎面而来,笑容明朗,眼眸里流淌一片湖蓝,对自己热情敞开怀抱的男人,身穿粗布长裳。
“啊,你是我爹的人吗?我爹派你来宫中接应我的吗?”
徐仁慧恍然大悟,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看来,自己去山野里陪奶奶这些年,爹长进不少,还能在朝野之中混出名堂,有本事在宫中安插人员了。
徐仁慧正要回答想先泡个澡,然后再享用美食,旁边的人纷纷跪下请安:“皇上吉祥,皇上安康。”
原来,皇上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还换了一个平民男子的长发发型,太监宫女和侍卫们一时间也没认出他来。
皇上果然是个可怕的男人啊!
以往的皇上都是微服出巡的时候才会变装,这个皇上在宫里头也变装,无时无刻都在试探宫人们的眼光和忠诚!
这要是哪个眼神不好的,脸盲只认龙袍的,岂不是每次认错都要被重罚?
徐仁慧匆忙跟着其他人跪下,没想到皇上就跟着她跪下去了!
“我的皇后,一来就要跟朕拜堂行礼吗?朕太感动了。”
皇上笑眯眯地拉起徐仁慧的双手,轻柔许诺:“不必着急,朕接你入宫,就是冲着让你当皇后的,只是这仪式比较麻烦,还得等着老家伙们安排。”
“怎么了?你从刚才见了朕,就一直在发呆。是不是朕这身装扮惊喜到你了?”
皇上一脸得意自豪,还在徐仁慧眼前优雅帅气地转了一圈:“按着你喜欢的样子装扮,你不是喜欢淳朴的装扮吗?你理想的夫婿,最好看起来很会种田养花,对吧?”
这哪里是惊喜,根本就是惊吓。
徐仁慧惊恐地瞪大眼睛,皇上还是个心机男啊,派密探去跟踪调查她,连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都打探清楚了。
“来,朕看你一路颠簸,心神不宁,还是先泡个玫瑰药膳澡吧。”
皇上一声令下,宫女们簇拥过来,就把徐仁慧推着往前走。
皇上站在原地,腼腆一笑,朝她挥挥手:“虽然我已认定你是我的皇后,但是我们还未成大礼,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陪你了。你好好泡澡,舒缓疲劳之后,我再陪你一起用膳。”
徐仁慧被宫女们簇拥着,回头看他,心中纳闷了。
说书先生讲述的那些故事里,有冷血无情的皇上,也有威严可怖的皇上,唯独没有她所遇见这样的皇上。
一个不太对劲的皇上。
长得十分周正,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豆腐杂草啊?
徐仁慧心想睡一觉就清醒了,一切都是梦一场,却不知这才是噩梦的起始。
皇上推后了一切活动,号召后宫全员筹备他和徐仁慧的大婚,为表诚意,他还亲自为皇后的嫁衣绣凤凰,虽然绣的活像一只火鸡。
金阳落照在琉璃瓦上,闪闪发光,仿若白日璀璨星光,徐仁慧凤衣加身,与一身龙袍的皇上并肩登上后位。
到这一刻,她才百分之一百确信,这个不太对劲的男人,真是如假包换的天子,而她真的在恍惚之间成为了皇后。
徐仁慧躺山顶草地上赏月观星的时候,有过许多的梦想,唯独没想过当皇后。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人喊“皇后娘娘”三个月又两天了。
开山辟地,种遍天下果蔬,各类品种的可爱猫狗都有一只,那只碧眼猫撒娇般“喵喵”叫着,张开小爪子要她抱抱。
“皇后娘娘快醒醒,西宫闹翻了!”
宫女殷小星一个飞腿直接把寝宫大门踹开,直奔到床边来,一脸哭丧表情。
徐仁慧眉头一皱,就知道美梦要破灭了。
皇上给她选拔近身宫女的时候,徐仁慧就纳闷了,为什么要选个武力值超标的小丫头?时不时暴走,破坏力一流!
更可笑的是,皇上给自己安了这么一个武功高手殷小星,却选了林国公家那位文弱多病的儿子当御前侍卫?
朱有璧言之凿凿,“林又树虽然身体不够强壮,也不懂武功,但是他特别有趣,很有梗,每天都能逗得朕开怀大笑啊”。
“每天开怀大笑,开开心心,自然活得健康长寿,何况宫里这么安全,哪里需要武功盖世的御前侍卫呢?”
朱有璧一番诡辩谬论,竟然也把朝中大臣们糊弄过去了。
徐仁慧晓得,这也是林国公从中作梗,林又树是谁?是他林国公家宝贝儿子,这朝中除了戴将军,谁敢跟林国公吵架?
只是,这宫中如此安全,朱有璧为什么要把殷小星安排在自己身边呢?
徐仁慧看一眼被踹成了几块的门板,冷冷一笑,可算明白皇上的用心了,就是为了随时能踹开她寝宫大门,仅此而已。
徐仁慧从美梦中不情愿地醒来,小声嘀咕:“还差一点点就抱到那么可爱的猫咪了,哎。”
大概是自己做着美梦,睡的一脸安详,小星以为她活不过来了,看她眼里还有怨气怒火,精神奕奕,就放心地笑了。
“娘娘还活着,太好了!西宫的铁树开花了,西宫娘娘听闻铁树开花乃是不祥之兆,让您赶紧过去处理!”
徐仁慧一听就火了,就为了这点屁事?
“让她滚!老娘、本宫又不是道长驱魔师,找我去有何用?觉得不祥就一把火烧了,再不行就连根拔起丢御花园水池子里!”
小星忠诚地接了令:“明白,小星这就给西宫娘娘回个话去。”
徐仁慧看着小星飞檐走壁出了寝宫,准备重新躺下休息,不放心地起来把门堵好了,这才安心睡到天明。
这下真是做个美梦了,梦见那棵寓意不祥的铁树被丢进了御花园,朱有璧最爱的锦鲤们都被砸晕了。
次日巡视后宫各处,到了西宫门外,徐仁慧探头瞧了一眼,开花的铁树不见了,就剩下一大土坑,小太监们不停往坑里填土。
“皇后娘娘!”小太监们见了徐仁慧,纷纷放下手中的土铲子。
“免礼。”
徐仁慧摆摆手,眼神瞥向土坑:“铁树呢?妥善处理好了?”
小星昨夜传达了自己的话,西宫娘娘利索地把铁树铲出来丢进御花园的水池了?
皇上最爱的那批鱼,怕是要遭殃啊。
一想到能给皇上心里添堵,徐仁慧心情大好,绕着土坑,一边看一边感慨:“本宫记得铁树还挺大株的,御花园水池要给填满了吧。”
“回皇后娘娘,铁树没丢池子里,西宫娘娘命人连夜把铁树连根拔起给您种到东宫后院里去了。”
徐仁慧大受震惊,她平时从正门出来,还真没瞧过后院。
徐仁慧冷笑一下,可算是看清楚了,西宫娘娘的野心是深藏不露啊。
嘴巴上说自己对朱有璧是真爱,最不屑宫斗,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找茬宫斗嘛,一天到晚没事找事,故意给自己添乱,就这样还敢说对东宫之位没野心?
特地把不祥之兆种到东宫院子里,不是诅咒自己是怎么?
“铁树开花真是不祥之兆?”
徐仁慧仰头盯着铁树上的花看了半天,还挺好看的。
不过,若是这花不吉利,万一诅咒她这辈子都要留在宫中当皇后!
害人之心不可有,徐仁慧亲自挑了一块空地,带着太监宫女们,把铁树从东宫后院又挪到了宫外空地上,劳碌奔波一天,腰酸背痛好不容易能躺下来了。
门外“哒哒哒”的跑步声,徐仁慧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今晚又又又别想早睡了。
这个皇后真是当不得,这么下去,头发都快掉光了,迟早就变成秃头皇后!
搞不好这就是这群人的目的呢,说好的懒得动脑筋宫斗呢?这不是天天算计着自己的头发吗?
整天半夜三更给自己找点事,不是铁树开花,就是哪个寝宫见鬼了,再不然就是哪个妃嫔半夜起来煮宵夜差点把寝宫给烧了。
今早才修好的门,徐仁慧舍不得它再让小星一脚踹散了,自觉打开门:“又怎么了?又哪个寝宫的妹妹半夜闹肚子了?半夜做噩梦了?还是寝宫里头进老鼠了?”
小星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一边喘气一边摆手。
能让小星急成这副样子,怕是只有那一件事了!徐仁慧脸色大变,哆嗦着捂紧自己的钱袋子。
没来得及关门,那群人已经来了。
三位妃嫔大包小包,嘻嘻哈哈地来了,热情地喊着:“我就说嘛,咱们皇后姐姐没这么早睡下的。”
“皇后姐姐,我们三缺一,找您打麻将来了!”
“要说起打麻将啊,那必须得找我们皇后姐姐!”
徐仁慧害怕地往后退,妃嫔们装傻卖萌:“我就说了嘛,姐姐也喜欢打麻将,瞧,她赶紧进屋子给我们准备台子了。”
“我今儿个特别有精神,陪姐姐战到天明都没问题!”
还打算通宵达旦呢,这不是纯粹跟我的头发过不去吗?
你们这几个天天吃喝玩乐躺平混吃等死的,后宫大小事务通通不管,寝宫里堵了茅厕都要找皇后,白天肯定睡了一天,这到了夜里就来精神了?
来精神了就联手来三缺一折腾本宫了,欺负一个辛苦打杂的可怜人,瞌睡得把牌子双手献出给人家胡牌了,要不就是摸了等的牌子还给丢出去,与赢点钱失之交臂。
她们逮着这种状态的人打麻将,跟抢钱几乎没差别。
本宫这个皇后太难了,什么人中之凤,什么母仪天下?不,她只是个后宫老妈子!还是个被盯着来欺负的可怜老妈子!
银两“叮叮当当”全都落进了几位妃嫔的钱袋子里,徐仁慧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钱袋,松口气:终于能睡觉了。
被几个热爱麻将的妹妹们掏光了钱包子,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目送她们花枝招展离开,徐仁慧才得以回到寝宫躺平。
“可恶啊,这个月刚发的银子又没了,这群人是蓄谋合伙的吧?”
徐仁慧身心疲惫,劝说自己看开点,钱财乃身外物。
闭上眼,全身乏力,心绪却飘远了。
她太想念山村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上山采果子,下山种果蔬,院子里养上一群鸡鸭鹅,天天有肉吃,最重要的是能愉快地吸猫。
她惦记奶奶亲手种的木瓜,还有她辛苦种了好几年才成功的嫁接水蜜桃,还有西瓜、西红柿,那个甜啊。
不行不行,一想肚子就咕噜了,睁开眼,那张俊朗的脸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她,陶醉地称叹。
“我们皇后这张脸真真是倾国倾城,睡着的样子就够迷人了,再一睁,这凤眼灵眸,朕的魂儿都没了。”
这么恶心肉麻的话,整个皇宫只有朱有璧能说的出口。
徐仁慧冷冷一笑,嘴上客气地打招呼“皇上”,心里大力吐槽:是我被你这张快贴上来的脸吓得魂儿都没了才对!
整个后宫都夸皇上俊朗帅气,人如其名,朱有璧。
对不起,在她徐仁慧这里,相由心生,这个皇上横看竖看都长得不行。
“阿嚏”,皇上凑到徐仁慧脖颈嗅了嗅,就打了个喷嚏,要不是他及时侧过脸去,那口水鼻涕就喷到她脸上了。
“我家皇后是不是又去玩猫逗狗了?还是亲自去种花养花了?”
不就是今天去林贵妃宫里摸了一把她养的小猫,大概是沾上了猫咪的毛发,就给朱有璧逮着了。
朱有璧天生对猫狗的毛发过敏,也对好几种花的花粉过敏。
要问其他妃嫔为什么能自由自在养狗养猫、在院子里种满百花?
因为朱有璧根本不去她们寝宫,根本不宠幸她们,她们全身沾满花粉、猫狗毛发都没问题。
偏偏最爱吸猫逗狗、养花种树的徐仁慧,就被朱有璧剥夺了这份快乐。
“皇上,臣妾说了多次,后宫妹妹们夜夜独守空房,皇上应当雨露均沾。”
徐仁慧只是随口瞎说,后宫妃嫔都不稀罕被宠幸,她们觉得被皇上无视是最幸福的宫中生活状态。
朱有璧真应该好好检讨自己,为什么长得好看,贵为天子,却不被妃嫔们稀罕?
归根究底,就是朱有璧太多毛病,这个过敏那个排斥,麻烦死了。
那些准备在后宫躺平养老的妃嫔们常说,“不用费心伺候皇上,也不用担心生不生得出来龙种,天天在宫里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还有一大群宫女太监伺候,还有皇后娘娘能使唤,不,能当好姐妹,人生何求?”
徐仁慧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能像林贵妃宋婉仪她们一样,天天院子里赏花,回屋子里逗猫,吃着珍馐百味,睡着金丝檀木床,让她当个妃嫔,常住后宫,倒也还行。
可惜,朱有璧根本不让她拥有跟其他妃嫔一样逍遥快活的后宫生活!
朱有璧俯身凑近来,徐仁慧紧张了,急忙抬手挡住他轻压下来的胸膛。
朱有璧心跳过快,肯定是对自己身上的猫咪毛发过敏,总不是对自己心动不已吧。
后宫所有人都说,皇上独宠皇后,每次翻牌只认皇后,对皇后绝对是真爱。
徐仁慧笑他们太天真,看事情太浮浅。
他们旁观者懂什么?徐仁慧这个当事人深受其害,每天都被朱有璧坑死了!
朱有璧根本不是偏爱自己,他只是跟整个后宫的人一样,每天想方设法坑自己。
只是,朱有璧比那些人聪明多了,他不会随意使唤自己,也不会骗自己打麻将坑银子,他以爱的名义,剥夺自己的田园生活,剥夺自己吸猫吸狗的乐趣。
趁着徐仁慧发呆,朱有璧笑盈盈地要顺势亲她,被她灵巧地一个侧身直接滚下床去,把床让给了他。
“皇上要是觉得累了,就在臣妾这里歇着,臣妾想起了后宫还有点事务没处理好,得去加会班。”
一看到朱有璧,徐仁慧就想到自己是怎么从自由快活人沦为处处受限的后宫老妈子,哪有心情跟他卿卿我我?
想来,自己会被整个后宫的人当打杂皇后,万恶之源,罪魁祸首,就是皇上朱有璧。
这个每天嬉皮笑脸、甜言蜜语,实际上不断给自己挖坑的男人。
“我的皇后是累了吧?别担心,朕今晚除了给你捶捶肩捏捏腿,给你讲笑话,其他什么也不会做。”
朱有璧一把将徐仁慧拉回怀里,语气和笑容一样的暧昧,莫名让人脸红害臊。
“皇上别总说这种让人、人误会的话!”
徐仁慧入宫以来,忙着当老妈子,朱有璧白天想约她逛逛御花园、共进午膳都十分困难。
虽然朱有璧常常夜来探访,两人除了品点酒吃点美食,或是听朱有璧讲述今天从林又树那里学来的笑话,偶尔有点亲密接触,别无其他。
朱有璧封她为后那夜,揭开她的红绸,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轻轻搂着她睡了一夜。
“只是见到你,能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很幸福,我会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当我的皇后。”
他说,要慢慢追求徐仁慧,向民间那些男子追求自己所爱的女子一样。
赐封徐仁慧皇后,是为了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是要给她最高的承诺。
徐仁慧不否认,那一夜自己有点点心动了,朱有璧是天子,却能够为她设想周全,考虑到她的心意,不强求她,属实难得。
虽然后来朱有璧的奇奇怪怪和麻烦缠人,让她每天都想逃出宫,逃回大山里,也让徐仁慧开始怀疑,朱有璧根本不爱她,就是为了耍她找乐趣。
“铁树的事,朕听说了,知道皇后今天特别辛苦,才来为你服务的。怎么样,力度如何?大点?小点?”
徐仁慧坐在椅子上,朱有璧站着为她捶肩。
动作到位熟练,把自己最酸痛的地方拿捏得死死,让她时不时情不自禁就发出令人遐想联翩的声音。
每当此时,朱有璧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就会俯身凑到她耳边,一边吹气一边明知故问:“舒服吧?我的皇后。”
朱有璧的那点小心思,徐仁慧早就看看透了,她怎么会轻易被打动?
翻山越岭把她从大山里召进宫来,二话不说把她捧上后位,是高人指点他了?
不是,徐仁慧问过了国师、占星师,谁也没给皇上指点过宫中吉祥物是徐仁慧。
是他对自己真爱,世间之大非徐仁慧不娶?
不是,世上千万美女,光是朝臣们家里的闺女、外甥女、侄女们,都能把后宫席位占满。
徐仁慧往上看,徐家祖上也没丰功伟绩,爹在朝中也是存在感极低的小官。
朱有璧究竟图自己啥?图自己常年在乡下给奶奶种地,比较接地气吗?
听朝臣们八卦之说,朱有璧到了立后之日,把美人们的画像统统丢了,一纸诏书把远在山脚下的徐仁慧召进宫来。
朝臣们表示大受震惊,却一点也不理解。
徐仁慧永远忘不了奶奶接旨时颤颤巍巍的样子,她年事已高,下跪行礼都很困难。
就这一点,徐仁慧跟朱有璧就结下了梁子。
山高皇帝远,远在京城皇城内的朱有璧,凭什么要来打扰她们祖孙二人的幸福田园生活?
爹在朝中官职虽小,做事却特别认真,娘亲早逝后,爹顾不上女儿,就把她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
奶奶生活朴素,性情温和,热爱大自然和动物,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常常带着徐仁慧上山,教她分辨毒蘑菇和可食用蘑菇,教她如何挖山竹,教她什么季节能挖到清甜可口的竹笋吃,教她怎么在山脚下养一群肥美的走地鸡。
徐仁慧在后宫中百事通的能力,全是从奶奶那里学来的。
人人惊叹,他们的皇后竟然能爬树取风筝,能清通沟渠堵塞,能修好木制桌椅,能帮御膳房制作各种糕点,能帮妃嫔们养的猫猫狗狗鹦鹉乌龟看诊治病。
奶奶教给自己的这些技能手艺,她可不想用来为后宫众人服务,她没那么伟大,她只想用来孝敬奶奶。
奶奶曾经为自己做的事情,教会她的事情,等到奶奶身体虚弱的时候,就由她来为奶奶做这些事情,用奶奶教给她的能力守护奶奶和奶奶创造的田园世界。
这一切都被朱有璧的一纸诏书毁了,奶奶送她上轿,叮嘱她入宫随俗,万万不能将山里的简单无拘无束带进宫里。
上京之路,徐仁慧才偶然得知皇上叫“朱有璧”。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记得认识他,难道是老爹大公无私把自家女儿“献祭”了?
入宫七天后,徐仁慧才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爹。
他年迈了许多,白发的数量快赶上黑发了,他急匆匆上前,第一句话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小慧呀,你怎么在偏远山村里,还能惹到皇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皇上?”
徐仁慧哭笑不得,为自己猜疑老爹卖女求荣感到自责,连忙拉住老爹枯瘦的手:“爹,您放心,这些年我没有与人结怨,不可能千里迢迢、隔山隔江凭空得罪了皇上。兴许是女儿美貌太过出众,市集上被画师画了像送进了宫,不小心就入了皇上的慧眼。”
徐仁慧这番违心的话,是为了安慰老爹。
老爹没变过,他还是当年痛失了正室原配后痛哭一夜的憨厚好相公,他依然是那个叮嘱自己要替他孝敬奶奶的好儿子,也是自己的好爹爹。
所以,此事与他人无关,全是朱有璧一人所为。
他要不是“有病”,就是纯粹从自己身上找乐子来打发宫中无聊乏味的帝皇生活。
入宫以来,连跳十八级,直接坐上皇后宝座,就是朱有璧坑她的第一步。
他挖了这个名为“后宫之首”的巨坑,一脚把她踹进去,天天乐滋滋往自己身上撒土,就想把她永远埋在这名为“后宫”的命运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