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记8我坚信前男友和前女友也有纯洁友谊

2022/9/19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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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刻意逃避要找毛峰“开诚布公好好谈谈”这件事,而是毛峰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住。张晓婉不是那种唠叨我说你倒是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啊的人,我又不自觉,乐得清闲,可是我和张晓婉之间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从前宿舍有四个人,我们俩总悄悄躲起来聊天。如今家里只有我们俩,我们却常常看着电视一言不发。

半个月过去的某一天,张晓婉说:“小五,我找了个房子,离我公司近,你这儿太远了,而且我又不好老是跟你挤。”

我说:“那行,回头我帮你搬家。”

虽然我不是个黏人的人,也不是个甜蜜的嗲闺蜜,可是我 不排斥跟张晓婉同居这件事。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埋怨她干吗自作主张地找房子。当然,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蔫不唧地把房子找好了再跟我说。

我不清楚我们俩之间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当然是跟毛峰有关。

那天聚餐的场景真的非常尴尬。 不但我们几个小屁孩喝得东倒西歪,我爸也喝醉了,我妈、毛岩松和卓俊君一起把他送回了家。

奇怪的是,从此以后卓俊君很久没有跟我联系。我在纠结秦朝的事,也没空琢磨张晓婉那天挑的那些事儿她会怎么想。

因为毛峰没有回来住,我不好撇下张晓婉一个人在家里,所以也就很久没有跟毛岩松见面。我不知道他们四个怎么样了。

从那一天,直到张晓婉叫了个面包车搬走,秦朝都很牛×地没有跟我有任何联系。有一阵子我丧心病狂地发了很多微博,把自己的生活琐事和自己的每个面孔事无巨细予以发布,很多人评论我,好多人问我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我只是发给秦朝看,希望某张照片或者某件事能激起他的共鸣。

直到有一天我翻着自己的微博,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仿佛对秦朝的思念有所痊愈。

张晓婉搬家的那一天,我锁好了房门,跟张晓婉和面包车师傅三个人牢牢挤在面包车上,驰骋去她新租的房子。

因为她的搬家,在帮她打包行李的过程中,我们俩的关系仿佛有所缓解。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又大汗淋漓地把东西都安置好。

因为她上班的地方更加靠近市区,所以房子贵得离奇,她只能租到老得 的小区,建筑面积三十七平方米的破房子。

虽然是个破房子,里面摆着有霉味的家具,可是我却很喜欢她找的这个小屋子。房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太太,之所以称之为太太而非老太太,是因为她气质谈吐实在是有点高贵。家里的摆设很有些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味道,虽然完全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却很复古美好。

我帮她收拾好衣服,铺好了床,正是那一天的下午。房东太太的窗帘是旧式的花边窗帘,上面有大朵大朵颜色素雅的栀子花。 的窗子朝西,夕阳透过窗帘射了进来,照在张晓婉漂亮的棉麻被子上。

我们俩相视。张晓婉说:“走啊!喝酒去!”

我大吼:“啊呀,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是因为那一天张晓婉就喝挂在了小酒馆里,我才打电话叫毛峰过来帮忙。他不出意外地阴沉着脸,把张晓婉一颠,背在背上,又爬了四层楼把她扔在了床上。我帮她擦了脸换了衣服,就蹑手蹑脚地拉毛峰的手出去。在我拉到他手的一瞬间,我感到他微微想要挣脱。

张晓婉的老小区楼下,有一个小公园,是老年人和小屁孩儿们玩耍的地方。

我本该和毛峰每人坐一个秋千显得非常浪漫,可惜这种小公园怎么会有秋千呢?

我们俩傻×一样每人坐在一个太空步机器上,各自把头靠在杆子上头。

毛峰阴沉的脸色让我非常窘迫和沮丧。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我说:“对不起。”

他冷冷地说:“你对不起什么?”

我说:“对不起这么多天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说:“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他的冷若冰霜吓到了我,毛峰始终都是二了巴唧的,就算跟我生气,也不是这个路数。

我说:“其实我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一想到你在生气就不敢打了。”

他说:“别来这一套啊。”

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话这么低三下四语露委屈的,可是他他妈还来劲了。

我直起身板说:“那天你走了之后,我碰见秦朝了。他也正好在那儿吃饭。”

毛峰说:“正好?你们不是约好的吗?”

我被他冷嘲热讽的语气弄得怒火钻心,嚷嚷道:“你傻×啊,我要是有那心我还叫着你干吗啊?”

他阴着脸沉默了一会儿说:“然后呢?这段时间你们俩干吗了?”

我说:“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没看他,但是我感觉到他僵硬的上半身稍微松懈了一点。

我说:“可是,碰巧遇见他之后我觉得,我好像还没有完全忘记他。”

果然旁边的那个上半身再次僵硬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没办法坦白我竟然和秦朝有肢体接触的事,只好跳过此事直奔主题地说:“我一时半会儿不太容易真正地忘记他,这样对你不公平。你要是想分手,咱们就分手。”

毛峰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他这个打从幼儿园就爱哭的男青年,我知道他在奋力地忍耐什么。他的颤抖让我的心情也抖了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我把头靠在了他扶着杆子的手指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对我从来没公平过。从十几岁开始,我就常常在想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徐夏,我没有哪里不如他,只不过你从来没有认真想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有说话。

他说:“徐夏,我不要跟你分手。现在无论如何,总有一天你可能会爱上我。可是现在分手,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昏黄的灯光下,毛峰的泪痕闪闪发光。

他看到我看着他的脸,就站起来,背对着我。

我也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他。

他像个小孩儿,跟我爸其实有微妙的相似。只是我爸是个疯小孩,他是个斯文的小孩,他们俩共同之处就是脆弱。他们俩再怎么高大,都是两个小孩儿。

我抱住他之后,毛峰抬起手臂捂着眼睛呜呜地哭出了声。

我摇着他,就像张晓婉抱着我摇一样地说:“乖乖,别哭了,我跟你睡还不行吗?”

毛峰愤然挣脱了我的手臂,怒吼道:“徐小五我他妈又不是为了跟你睡才跟你在一起的!”

我还是把他拐回了我家。我们俩洗了澡换了睡衣。我躺在毛峰的臂弯里,装作娇小可人的样子。

我跟他说:“因为你,我跟张晓婉都差点绝交了。”

毛峰突然支起脑袋来,严肃地看着我问:“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和张晓婉?”

我说:“我不怀疑。张晓婉 跟好朋友的男朋友有什么奸情。”

他打我的额头说:“你他妈干吗不说你相信我对你的爱?”

我讨好地说:“这还用得着说出来吗?”

我问他:“毛峰,你到底看上我哪儿了?张晓婉比我漂亮多了。”

他说:“确实是。”

这回我确实有点生气,于是死死地捏了他一下。

他说:“我看上你是因为你学习好。”

什么玩意?

这他妈什么狗屁理由啊!

他说:“五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你就考了全班 ,下学期你又考了全班 ,我都震惊了。我觉得你学习真好呀,于是就不敢跟你说话了。久而久之我就爱上你了,爱上你之后,就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后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爱你,可能只是一种习惯吧。”

我一甩胳膊说:“我去!老娘从上了高中成绩就开始倒数了,你他妈的忘了我吧!”

毛峰很严肃地说:“怎么可能忘得了。你摊在沙发上抠脚放屁都没关系,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那个小女孩。老师说, 名是徐夏,你扎着个红领巾,梳着马尾辫,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地站起来上去拿卷子的那个样子。”

他说:“因为那一幕爱上你,只是一个开端。后来,你的一切我都觉得好,你做什么我都更加爱你。所以说,忘不了,没法放弃。”

我躺在他怀里抠着指甲,听见自己说:那你等等我,我努努力,试试也爱上你。

我的声音好像真的回到了小学五年级。

后来聊了半天,我跟他讲我晚上跟张晓婉喝酒聊天的内容,说着说着,毛峰就睡着了。

床头灯还没有关上,他长长的眼睫毛垂在雪白的脸孔上。没有鼾声,只有稳稳的呼吸声。我望着灯下的他,稍微一动,他就转过身来抱紧我。

可是我却突然又想起秦朝。

如果眼前的人换成秦朝,如果是我和秦朝经过了这样深刻的谈话,那么我们的今夜该是多么火辣。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毛峰已经去上班了。我看到桌子上有他买回来的早饭,QQ的杭州小笼包,还有一杯大米绿豆粥。另外盘子里有一个煎鸡蛋,浇了酱油撒了葱花。

不愧是幼儿园同学,毛峰太懂我 的早餐配搭。

我心满意足地吃了早饭得意地想,小妾跑了还剩下大老婆,还好大老婆也一样贤惠。

手里没有活儿,心情又平稳。这一天阴云密布,我拉开窗帘,嫌弃地看着手里的窗帘想:还是张晓婉那厮的窗帘比较好看。

昨天和张晓婉吃饭的时候,我们俩把话说开了。她说她很喜欢毛峰,一度也想过“我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这种事,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并不是爱。虽然不是爱,她却真心心疼他。很多话毛峰不敢跟我说,却会跟她说。我知道这是张晓婉奇异的功效,总能让人畅所欲言。

在心疼毛峰的同时又理解我,这让她感到很是纠结。“老娘什么时候干过背叛朋友的事,”她说,“一跟你丫聊你丫那点破事儿,我就觉得很对不起毛毛。”

我把屋里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决心在这么凉快的初秋出去玩一玩,中午去找杨逍吃个饭什么的。

我优哉游哉地走了一个半小时,从家走到杨逍上班的地方跟她吃完午饭,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女的,总该买点衣服,就准备去附近的商场逛个街。走到商场楼下的时候,阴云密布的天空开了个小口,有一束相当温暖的阳光射下来。反正周边没人认识我,我抬起头来,把我快要长毛儿的脸晒在小阳光中,这个时候我觉得有一丝晕眩,有个声音响起在我身后:“小五?”

缓缓回过头,看到站在那里的秦朝。我心里在不断地咆哮:“不你妈是吧?”

是,秦朝又不知是何孽缘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扬起一个笑容:“又这么巧?”

他的笑容仿佛阳光:“我在这附近上班,过来给客户买点东西,你怎么会过来?”

“我朋友也在这附近上班,我没事过来找她吃饭。”

“你不上班?在做什么?”

“咳,不是失业了吗,自己在瞎忙活呢,正好最近没事儿。”

“别站在这儿,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

我心里已经骂出了翔。

老子在痛苦中挣扎了二七十四天,你给我来这种屁事没有的脸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数不胜数的咒骂短句之中,我的思维清醒地意识到:不能让丫看出我的异常。或许是我逞能,也或许这种逞能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我欣然同意跟秦朝就近找了个露天茶座坐下来。

我们俩叫了水,点上烟,我又开始给他讲我现在接的那些私活。

“我早就知道你能干,没想到你会这么能干。”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也算能干啊,我就是个无业游民。”

他笑着说:“那我的婚礼视频你能给我剪吗?”

这句话其实没有刺痛我。只不过他自己一下子不好意思极了。他摆摆手说:“我胡说八道,你别理我。”

我哈哈大笑:“没问题啊,不过我得好好地坑你一笔钱。”

“你好意思给我做,我还不好意思把那些素材发给你呢!你现在自己干活不容易也没什么保障,我会多帮你留意给你找些活来做的。”

我很没正经地打了个千说:“谢谢秦老板!”

“小五,你考虑考虑,攒攒钱开个工作室吧。找专门的人来帮你做具体的事情。”

“还招人呢,有人招我就谢天谢地了。”

秦朝认真地说:“我始终都相信你是很棒的。”

曾经我是你矫情又扭曲的女朋友。在那么丧失理智的岁月里,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很棒的?除了折磨你、纠缠你之外,我外貌堪忧,才艺浅薄,而且成绩又那么不明朗。

非常郁闷的是,此刻和秦朝坐在露天茶座上,我却又想起了毛峰,想起丫喜欢上我的理由竟然是我学习好。我擦边地考上南方那所破学校的那一天,毛峰估计因为我的超常发挥更爱我了,想到此处我笑了起来。

“自己笑什么呢?”

“我想起毛峰来了。”我装作好像不经意的样子,“哎对了,我现在跟毛峰在一起了,他特别逗。”

秦朝不笑了,他露出了他吃醋的脸。

高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两年,各自吃醋的次数加起来可能超过一百次。他左边眉毛中间一块很奇怪的小肌肉只要一抖动,我就知道他又吃醋了。以前他一露出这个脸我就很害怕,因为他吃醋真的非常恐怖。

我嘬着水笑呵呵地问:“你都快结婚了还不许我找男朋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跟毛峰搞到一起去的?”

我耸耸肩说:“我爸妈前阵子闹离婚的时候我心情很不好,毛峰追我,说他喜欢我十几二十年了。”

秦朝脸色漆黑。他用大拳头砸了一下桌子,骂了一句脏话。他瞪着我问:“咱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怎么样?”

“真的没有。”事到如今我何苦要害怕他?干吗说话声音都他妈的发颤啊?

秦朝阴森森地说:“我他妈早看出这小子图谋不轨,你还老护着他!”

“我哪知道他早就喜欢我,我跟他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

“小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刚才露出来的那一丝丝阳光被密密匝匝的乌云完全赶走,一阵阴风骤起,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毛峰也这么说:小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毛峰有资格说这种话,你也有吗?!

我大声说:“我这么对你?你知道这个月,或者说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弄得我这么想你,你却连一个短信都不发给我,你竟然还问我怎么能这么对你!”

秦朝大吼:“我难道不是吗?”

我们双双陷入沉默。

一个一个豆大的雨点子砸了下来,我们坐在露天茶座小小的伞下,我们的桌子和手臂很快就被淋湿了。

其他的客人都躲进房间里,这个广场空旷又凄凉,在滂沱的大雨里弱不禁风的小伞下面,就我们俩沉默相对。

“小五,你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他是一个这么自信的人,唯有面对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迷惘和委屈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呢?

可能有好多男女朋友天天都在说这句话,可是我们俩从来不提。正是因为从来不提,那条分手短信才变得那么铁板钉钉、言之凿凿。可能也正因如此,秦朝甚至问都没有问一句。他回复得迅速而友好:“好的,以后还是朋友。”

“咱们分手吧!”“好的,以后还是朋友。”这是两个深爱的人分手的用词吗?这是相亲认识性格不合各有新欢的人才会用的语言不是吗?

然而,所谓的“还是朋友”,却没有只言片语。这算什么“还是朋友”?

他问我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跟他分手,而我还以为他根本就不好奇这件事,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问出口。

我在雨中点了一支烟,雨声太响,打火机的响声仿佛离我非常远:

“你当时对我超级冷淡,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秦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他都快要憋死了。

“小五,当时我没敢跟你说,我在准备考雅思争取当交换生。因为要去一年,我怕你闹。当时时间太紧,我每天都在拼命地学英语,而且我当时本来课也很重。我实在是做不到每天都跟你聊那么多。”

我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他说:“我知道你是特别坚强独立的姑娘,你自己能过得很好。与其跟你纠缠不休,我更想趁着年轻多奋斗一些,为咱们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我永远都不想看到毕业之后你嫁给我,跟着我吃苦的样子。我不想让你吃苦。”

我生气地说:“对我来说你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吃苦,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乐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说:“那是你小时候的想法,你不会永远那么幼稚的。”

“幼稚?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幼稚,现在我还是这么想,现在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乐意!”

秦朝慈爱的眼神中透露着凄苦:“小五,你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好像五年前跟他吵架一样恼火。好奇怪,本该是那一年吵的这一架,却莫名其妙地延后到了今天。

这真是斗转星移。暴雨如注,我突然冷静下来:

“秦朝,我跟你说分手,是想让你来哄哄我的。”

他却笑了:“是吗?我以为分手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是认真想过已经决定了的。”

他挠头的姿势简直能让鬼神垂泪:“我以为我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好放你走。

“你一直都有什么说什么。连我表姐你都吃醋然后跟我直说,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说分手让我来哄你。”他长叹一口气,“我和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我没有发那条短信会怎么样?

如果当时的我懂事一点,再忍耐一下,或者是直接质问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或者,哪怕我是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件事。或者,收到“以后还是朋友”的短信之后,能大大方方地回他一句:就这样?你丫都不来哄哄我吗?

如果在分手后的这些年,哪怕有一次,我放任自己打电话给他哭诉一下自己的想念。晚一点也好,只要赶在这个要成为他妻子的女孩出现之前。

现在会怎么样?我一定会是秦朝幸福的新娘。

和秦朝在一起的那两年,我好像把我这辈子没自尊的额度都用光了。我撒泼耍赖要他陪我,恬不知耻不许他跟他表姐见面。分手之前,他连续两天没有给我一条短信一个电话,我终于受够了。我发誓再也不要求他来理睬我。再也不要恳求任何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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