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江湖第六回

早晨起来后，房门外焕然一新，地毯都是新换的。这个宾馆表面文章做得不错，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看看院里，昨夜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两个装神弄鬼的女人也不见了，地面上有清水冲洗过的痕迹。我抬手敲了敲静雯的门，里面回答：起来了。说着话，房门打开，静雯从里面出来。

我笑着说：昨夜睡得好吗？静雯说：有哥的紫金丹，想不好都难。我点点头，邀请静雯一起共进早餐。她说回去收拾一下。我关了房门，抽下门禁。走到服务台的地方，几个服务员微笑着对我说：先生起来了？餐厅备有早餐，我们经理吩咐过，您起床后可以直接去餐厅。我笑着说：不用了，我们出去吃。

外面的油条豆腐脑还是不错的。吃完饭，我和静雯直接奔云光洞。庙祝在门口等着，看到我们到来，急忙迎过来，嘴里连说不好意思，看样子他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庙主用钥匙打开洞门的锁头。其实这个就是个摆设，内洞有阵法，从外表看，只是墙壁，真正进入后另有洞天。正冲门口的位置，有黑妈妈塑像，我从香案上去了三只清香，点燃后，撩衣跪拜，按照道门的礼节三拜九叩。

静雯在一旁作陪，看架势也是正宗道门弟子。刚刚起身，准备跟庙祝进洞参拜，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二位想进内洞去吗？我转过身，一个很骚包的年轻人站在门外的广场上，梦特娇西装，金利来领带，手腕上带着百达翡丽满天星手表，小平头，站得笔挺，有些不伦不类。

静雯在一旁悄悄地说，外表是假象，明显是军人，只是不知道那一部分的。我点点头，看了年轻人一眼，没搭理他。年轻人见我没理他，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拦住我说：昨天晚上在店里公开杀人的是你吧？我笑了笑说：老兄，你哪只眼看到我杀人了？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年轻人说：哟呵？东北人这么嚣张？今天我还管定了，实话告诉你，我是警方的，我说你犯法，你就犯法。说着话掏出一副手铐。静雯站出来说：你住手。你哪个部门的？年轻人说：你管我哪个部门的？你跟这个歹徒一起，肯定是同伙，连你一起带回去。

静雯没有紧张，接着问：你是警察吗？哪儿的警察？年轻人说，我是河南公安厅的。静雯气乐了：河南公安厅？跑辽宁来执法？说着话，静雯一伸手：拿来。年轻人说：什么？静雯说：逮捕证。郑州到本溪差不多几千里地，你们跨区域执法，肯定有逮捕证，拿来我看看。年轻人见遇到行家，有些犹豫了。不过骄傲不逊的性格让他更加生气，破口大骂：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找我要逮捕证？我这不是逮捕，是传询。我笑着说：老兄，你弄错了吧？传询用不着戴手铐吧？年轻人更加愤怒，冲上来就要给我戴手铐。让我随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紧接着有如狂风暴雨，势若电耀霆击，刹那间五掌七拳及体，在颈根、胸、肋、腹开花，记记结实，每一记皆真力透体。

年轻人作梦也没料到刚才任由侮辱的人胆敢动手抵抗，被我一连串致命打击，摔出五六米远，勉强扶着地面想站起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摇摇欲倒，本想勉强支撑，双脚却不争气，一屁股坐地上了。有两个老人赶紧过来扶住他，其中一个中年人，面沉似水，哑然说到：现在的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动不动就下狠手，你家大人怎么教的？

我揉了揉拳头说：你不服气？可以上来试试。就这货色也敢跟我动手？六扇门什么时候堕落到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的地步？这也是公安？分明是混进公安队伍里的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中年人气乐了：哟呵，十几年没出来，小年轻口气这么冲。说着话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把宝剑，说，那行，我来领教一下年轻人的功夫。说着拉开马步引剑：请，静雯上前一步说：哥你也累了，你先歇会，让小妹会会前辈。静雯冷笑一声，蓦地剑动劲发，有如电光沉落，也象匹练横空，看不清剑身的真实动向，光华一动便排空直入，攻势空前凌厉，剑气澈肌生寒。中年人一声沉叱，他招发云封雾锁，以浑雄的劲道，封架快速攻来的连绵剑虹。铮铮铮……剑鸣以连珠花炮爆炸，双剑无可避免地强行接触，双方的剑势太快了。

人影急剧进退闪动，剑气激起滚滚尘埃。急剧进退间，静雯一口气快攻了二十七剑之多，险象横生，生死间不容发，攻势在猛烈中暗含神奥的变化，一而再强攻猛压。间或出现一两剑难测的神奥锋芒，透隙而入神乎其神。令人莫测其所自来，封架极为危险困难。最后一声狂震最为震耳，剑影中分，火星飞溅，两人各一向侧后方急退丈外。“咦！”中年人惊呼，神色的变化相同，但他眼中有意似不信的表情流露：这是传闻中的玄天神女剑，才有如许惊人的神奥变化。静雯冷笑一声，并不答言，只是娇叱一声：再接我二十七剑相生衍化奇招。

声落剑发，绵绵不绝的狂野十倍攻势展开了，似乎一剑连一剑生生不息，更像是百十支长剑同时攻击，以雷霆万钧的声威强压，比先前的攻势猛烈十倍，快速十倍。中年人不再硬接，以快速如电的移位来制造空隙反击，连换百十次方位，身体跌跌撞撞退出好远，勉强稳住身形。静雯并不追击，只是神色凝重，看样子要使绝招了，果然，静雯剑上出现异象，光华突增，传出虎啸龙吟。中年人神色大变：这是剑仙派御剑术，住手，住手，自家人，我是你师父的朋友。静雯收了宝剑说：我师父一生光明磊落，没有你们这种偷鸡摸狗的朋友。说着话，拉着我跟庙祝往洞内走去。许是静雯的举动，吓坏了看热闹的人，我们一直进入内洞，再也没人说什么，也没什么人跟上来。

内洞比较空旷，像是数十万年地壳运动形成的溶洞。其中的摆设比较简单，洞厅简单垒成一个八卦高台，上面有条几，掸瓶，瓶子里插了孔雀羽和拂尘，后面有一张汉白玉罗汉床，上面铺满了皮毛，看样子像是禅坐的地方，罗汉床的一侧有个很大的丹炉。我走上八卦台，罗汉床上放着一根油亮的旱烟杆儿，烟锅的位置下，有一只金丝烟袋。

庙祝拿起烟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我说，这是黑妈妈临行前留下的，让我交给你。我伸手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很简单几句话，还是劝我退出，如果不愿意走，可以去长白山天池找她，但务必在看到纸条后的五天赶到，赶不到就再也见不到了。下面还有一些小字写明：天书已经沉入天池，她留了副本，在罗汉床里，让我自取。

我按照纸条上的说明，取出所谓天书，翻开一看，书册上写道：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慢其真者，别伤神夭寿:至于玄女之法，传之万古，都具陈其梗概，仍未尽其机微。余每览其条，思补其阙，综习旧仪，纂此新经，虽不穷其纯粹，抑得其糟粕。其坐卧舒卷之形，偃伏开张之势，侧背前却之法。出入深浅之规;连合二仪之理，俱合五行之数。其导者，则得保寿命;其违者，则陷于危亡。既有利于凡人，岂无传于万叶!

我前后翻了一遍，奇怪啊，这就是一本简简单单的房中导引洞玄子，房中秘读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天书呢？静雯见我面色古怪，很是好奇。我叹了口气，虽然静雯是女孩子，但也是道家传人，这类东西，她的师门应该也有传授。所以就递给她。静雯接过读了两句，忽然面红耳赤，白了我一眼，随手丢给我。我坐在罗汉床上，反复翻看这个副本，难道说，天书另有隐情？黑妈妈并未参透天书之秘？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静雯忽然说：哥你再把那书给我看看。我把书递过去。静雯皱着眉头，偶尔对着洞里的灯光观看，半晌，冲我摆摆手，我凑过去一看，这书里的内容，仔细看跟道藏里的洞玄子有很大不同。最关键的位置是断句。习惯性按照道藏的读法是一个意思，如果按照这本书的标点断句，还有那些箭头，前后标注，居然变成了一种正大光明，光明磊落的极其高明的一种练气之法。

不过，这套功夫必须专心致志，百年如一日进行，不能有丝毫马虎，同时，这本书像是专门点乱的，乍一看，不成章法。静雯说，在她师父那里曾经见过这类的经书，她想拿回去整理出来，抄一份给我。我点头同意了。我让静雯先回去，因为黑妈妈说，建议我在洞中待一天。静雯走后，庙祝也退出了，我在内洞四处查看了一下。洞里的石钟乳非常壮观漂亮。

里面的很多道路都有指示箭头，在一些洞区，都有电灯，从道路的人工布置来说，很像是准备开发的节奏。当我走到一处空旷的洞厅里时，这里中间倒挂着一个巨大的石笋，石笋的顶部，有乳白色的水滴落下来，正对着石笋的位置，有个小池子，乳白色的液体像饴糖一样，散发着香气，我忍不住走过去用手挖了一大块吃，真的又香又甜，爽滑的感觉，自然而然顺喉而下。

刹那间身体轻健，只是腹中有火烧的感觉，我急急忙忙赶回前厅，端坐在罗汉床上，洞内阴湿冰冷，我却全身火热。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睁开眼看表，却已经晚

了。条几上有一些馒头炒菜，摸了摸还热，估计是庙祝送进来的。简单吃了一些，很是困倦，就倒在罗汉床上想睡一会儿。朦胧间，仿佛我自己身处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发生了一些奇异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苍茫大地，北风呼啸。鹅毛大雪飘飘而下。一片雾气苍茫的大地上，孤零零矗立着一座小山神庙。破败的庙门，挡不住呼啸的北风，寒冷的狂风夹杂着雪花从门缝隙里吹了进去。被香火熏得满脸乌黑，却又慈眉善目的山神老爷，赤裸着身体，注视着脚下的那一片麦秸。他身体上的油彩，已经变得斑驳，唯一遮盖身体，御寒挡风的斗篷，此时却盖在麦秸之上。一声微弱的呻吟，从黄色斗篷下传出来，卷缩在麦秸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艰难无助地翻滚着。

因为高烧而显得通红的小脸，痛苦得有些扭曲。伸出的小手或开或合在空中乱抓，却又无力地垂下。几片雪花，从山神庙裂开的缝隙中吹了进来，落在那孩子的额头上，几缕雾气飘起，雪花被蒸发的瞬间，也释放出一些凉意。孩子昏沉的大脑，为之一清，挣扎着爬起身来，叫了几声：哥，哥……。墙角用做讨饭的篮子和打狗棒不见了，孩子知道，哥哥肯定外出乞讨去了。山神座前一堆灰烬，散发着余温，上面架着一个缺口的瓦罐，里面有一些略有余温的水。孩子爬过去，摘下罐子，喝了几口，然后放下罐子，不停地喘息。

他往周围看了一下，翻了翻麦秸下面，空无一物，又转过身去翻那堆灰烬，两块黑忽忽的红薯被翻了出来。孩子连吹带拍打，那东西被拍裂的口子里，散发出一丝热气，甜香的气息勾引的那孩子肚子“咕噜”直叫。孩子翻身坐起来，顾不得烫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几声“吱吱”声传来，孩子一扭头，墙角处一个洞口，出现一只畏畏缩缩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两只无神而又贪婪的小眼睛，充满对食物的渴望。孩子半跪半爬到了洞口前，那只老鼠好像与孩子很熟悉，对他并不惧怕。

孩子把剩余的一只红薯掰了一半放在洞口。老鼠在红薯上嗅了几下，一转身不见了。时间不大，洞口出现了几只老鼠，风卷残云似的，把那红薯吃了下去。意犹未尽的老鼠们，可怜巴巴地看着孩子手中另半块红薯，孩子觉得有趣，把剩下半个也放在洞口。先头那只老鼠只吃了一口，其他老鼠蜂拥而上，那只老鼠躲在一边，看着那些老鼠吃东西，却丝毫不靠前。孩子把手伸向它，老鼠乖巧地爬上孩子的手掌，乖乖地锁在掌心，任由那孩子抚摩身上的毛。

你是它们的爸爸吧。孩子自作聪明地对手心里的老鼠说：它们多幸福啊，有自己的爸爸疼爱他们。我

从小没见过爸爸，不知道他长啥样子。孩子说着话，两颗泪珠滚落下来。不过，我有哥哥。提到哥哥，孩子脸上显得神采熠熠。我哥哥很疼我，要到好吃的，先给我吃，留给我。可是……。孩子脸上挂着伤感，哥哥出去快两天了，我浑身没有力气，吃得也快完了，这次恐怕真的要死了……。

说完话，孩子脸上挂着对死亡的好奇与恐惧。他的年龄还小，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依稀听人说起过，人死后会去一个叫阴曹的地方接受审判。那里的小鬼和阎王都很厉害，去了那里后，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一阵颤抖，原本退却的高烧，此时却又厉害起来，一阵眩晕后，那孩子再次昏倒在麦秸里。心满意足的老鼠们吃完最后半块，转身进洞睡觉去了，只留下先头那只，还在孩子身上窜上窜下。

孩子身上的高温，使它感觉到焦躁不安。它想起平时戏耍时常做的把戏，转身把尾巴向孩子的鼻孔中插去，搅动了几下，烧得昏昏沉沉的孩子，鼻孔里失去了往日的敏感，只是痛苦地在麦秸堆上翻滚着。门外呼啸的北风忽然大了起来。“哗啦咣当”一声巨响，山神庙的庙门被风吹倒了。山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肆无忌惮地冲了进来。昏迷中的孩子，身子猛地一缩，全身“瑟瑟”发抖。突然，孩子身上那只灰色的老鼠，全身毛发乍起，眼神紧紧盯住庙门。

一只骨瘦嶙峋的野狗出现在门外。绿油油的眼睛冒出饥饿的火焰。它看着神像前的麦秸上，昏迷不醒，来回扭动的孩子，肚皮一阵抽动，大嘴角上流出垂涎。它紧跑两步，跨进山神庙的门槛，一步步走向昏迷中的孩子。而此时，昏沉中的孩子正在做着一个美妙的梦境。像是一些蓝色的花瓣，飘啊飘的，从半空中落下。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些美妙好听的音乐，孩子感觉身体一轻，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鸟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山河大地在脚下越来越渺小，天空中密密的云层中，出现一丝曙光。

飞翔的身体忽然进入一个很黑的隧道，弯弯曲曲又细又长。一些大大小小的光团出现在身边，每个光团里都坐着一个长着翅膀的，很可爱的小孩子。孩子伸出手去抚摩那些孩子的翅膀，不经意低头，却发现自己也长着同样的翅膀。那些坐在光圈里的孩子好像在欢迎他的到来，不约而同伸出手来，他把手伸了过去，被攥在那些孩子的手心里，一阵阵舒适的温暖传来，身体更加轻盈，转眼就飞出了隧道。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世界啊。天空像水一样清澈，到处是鸟语花香。一些高大的树木旁，无数的人群向他涌来，他们全都披着高大的光环，像沐浴在阳光中间。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无数的，穿着纱一样衣服的仙女在人群里穿插，手里的黄金托盘里，装盛着各色精美的食物。一个仙女看见孩子一笑，随手递过一个杯子，里面盛着碧绿色，糖稀样的东西。仙女做了个吃的动作，示意他喝下去。当这些碧绿的液体化为津液顺喉而下时，周身的火热为之一散，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环在自己身上升了起来。

一个穿着黄色天衣的男子和一个姿态优美的女子走了上来，亲切地拉住他的手嘘寒问暖。不知怎么了，他有种想哭的感觉，久违的亲切使他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他抱住爸爸妈妈大哭，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妈妈抹了抹他的泪水，向他介绍周围的亲友。妈妈拉起他向树林深处走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跟着妈妈很快乐。忽然，一声焦急地叫喊声传来，他扭头一看，在一条河的对岸，哥哥挎着篮子，手持打狗棍对着地上的一个影子大声叫喊着什么。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一颤，脚步也停住了。一个与爸爸有些相象，年纪有些老的人走了上来，很严肃地对他说：你还没到来这里的时候，你的哥哥在喊你，快回去吧。不！我不回去！孩子倔强地抓紧妈妈的衣角，把身体依偎在妈妈怀里。妈妈蹲下身，抱着孩子亲了又亲，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那个老人，他感觉是爷爷，拉起他向哥哥走来，那条河看起来很小，可是到了跟前却发现，河中波浪滔天。

对岸的地上，躺的好象是他，哥哥丢了打狗棒和篮子，抱着他的身体大叫，忽然又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抽自己的嘴巴，一边抽还一边喊着什么。他在这边向着哥哥大喊，他想叫哥哥不要打自己。不想，脚步走进河里，后面被爷爷踹了一下，自己在河中或沉或浮，马上就要被水冲走了，心中一急，大声叫道：哥哥救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山神庙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朦胧中，孩子勉强睁开眼睛，他看到那只瘦弱的豺狗像一只破布袋一样砸在山神的供桌上不知死活。然后一个比自己强壮，身高差不多，毛茸茸的黑影，把自己夹在腋下，出了山神庙，在雪地里玩命奔驰。

一路的颠簸和强壮的压力，让这个孩子呼吸困难，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个人在说话：小黑，不好好看着丹炉修炼，又出去乱跑了。小心我的七宝丹练成，没你的份儿。说着话，他好像看到了这个孩子，从那个小黑的腋下接过去，看到这个孩子骨瘦嶙峋，不禁叹了口气，放在炕上，盖上被子，拿了一些药丸药汤灌下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断把各种汤水灌进孩子的嘴里，终于有一天，孩子的精神大好，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一个巨大的火炕烧得很暖，铺着各种皮毛和被褥，自己就躺在这上面。当他侧身的时候，忽然发现，炕洞跟前趴着一只黑熊，在往炕洞里扔劈柴，不由得惊叫一声、黑熊听到叫声，抬头看看他，接着又低头弄劈柴。这时候旁边有个低沉温柔的声音说：看到小黑害怕了？你可是他把你救回来的，如果没有它，你可能就病饿而死了。孩子又一扭头，发现旁边还盘坐着一个须发洁白的老人，从他的穿衣打扮来看，很像平时外出乞讨，在街上遇到的道士。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调养好身体，孩子就住下来了。至于哥哥，据老道说，已经打发人捎信过去了，让他安心养病，不用惦记别的。时间久了，他知道了这个老道的名字，他叫郭守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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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圆礼

编辑：大道至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