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探测任务,发现了火星独特的气候和环境
2023/5/23 来源:不详在11月一个温暖的日子里,“好奇号”漫游车乘坐“宇宙神五号”运载火箭从发射台上升起,伴随着滚滚的火焰和浓烟,轰鸣着穿过巴纳纳河的环礁湖。这是火星漫游车系列的第四辆,它前往火星是为了寻找古代宜居环境的证据,寻找一个可能有生命存在的美好地方。
它前往了盖尔陨石坑,根据轨道数据,低洼地带的水可能在那里聚集并形成湖泊。第二天早晨,我做了孕检,显现的是一个模糊的加号。我本来希望年8月5日漫游车着陆时我能在NASA的喷气推进实验室,但不久之后医生告诉我,我的预产期也是8月5日,时间似乎巧合得不可思议。
两种“生物”穿越时空,注定同时到达两个不同的星球。尽管做了检查,还有产科医生的确认,在我体内有个正在开动起来的精妙“化学机器”这件事还是使我难以置信。
我把安全带系在了我平坦的肚子上,盯着我的丈夫,冲他眨着眼睛,沿着查尔斯河开车回到了我们的公寓。这个从哲学家变成律师的男人冲我孩子气地咧嘴笑着,伸出手臂搂住了我的肩膀。
在发射之后的几天,飞船开始了长时间的巡航,火箭的上面级把它推离了地球轨道。它向深夜驶去,温度稳定且动力充沛,沿着5.67亿千米的轨道飞行。我之前从未过多思考过漫游车外部的机械部件,包括下降平台及相关的硬件、隔热板和后壳。
它就像第二个完整的航天器,但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漫游车安全地送达火星。现在的我也是一个容器。我血管中的血液从我的心脏流向了第二颗心脏,随后又返回到我的心脏。很快,第二颗心脏就像一匹疾驰的马一样跃动起来。我生活的重点也在转移,从我目光无法到达的星际飞船舵柄转到我腹部深处的某个地方。
在我的家人来波士顿过圣诞节的时候,我告诉了他们我怀孕的消息。我父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的姐姐艾米丽一开始还有点不敢相信,但一感受到了这种兴奋就跳起来拥抱了我。她很快在我床边找到了一本来自梅奥医学中心的关于怀孕的书,潜心研究了几天,她很惊讶还有这样一种书存在。
在书页的空白处,她给我建议了几个孩子的名字,其中有一些名字是向她最喜爱的演员蒂姆·艾伦致敬。每当她看到一些似乎很重要的东西,她都会把书拿到我丈夫面前说道:“兄弟,”她这样叫他,“你是她的搭档和教练。”边说边把一个臀位婴儿、一只脚先来到世上的宝宝形象展示在他面前。
按照书上的指示,我做了适当的课程练习。我不再吃软芝士,也不再从事化学品相关的工作。我戒掉了咖啡,避开二手烟、X光、猫砂、热水澡和酒精。我每天早上服用产前维生素并补充DHA。我缩短了我已经计划好的一次实地考察,当我到达机场时,我只是让美国联邦运输安全管理局拍了拍我的身体。我穿着舒适的鞋子,走路也小心翼翼。
每天清晨我用徒步取代了以前的跑步,开始慢慢地散步。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开始了持续几周的翻筋斗,直到他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在接近预产期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稳定在一个胎位,每隔几天就翻来翻去。医生们开始担心脐带受到压迫,一有空缺的位置就会给我安排手术。有人告诉我,即使对一个原本健康的女人来说,生孩子的那天也是她生命中最危险的一天。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断过一根骨头或是需要做X光检查,医院的围墙里待过。当生产那天来临的时候,我笨拙地挪到手术台旁并坐在边上,一位实习医生在我的脊椎骨间扎了一针,然后把麻醉剂推进了我的脊柱。
我躺在明亮的手术灯下,我的丈夫和母亲站在我身边,所有的事情都蜂拥在脑海中:不眠之夜、医院、静脉注射困难,然后手术刀划向了我的肚子。我只是有压迫感但是没有疼痛感,只是过了一小会儿,我的左臀嗖的一下跌回到手术台上,我的孩子小小的身体里传出来阵阵哭声。
正如我姐姐之前所说的,他生下来时就不合常规:脚先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脸色红润,浑身发抖,有一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几个小时后,我仍在止痛药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无法走动。我紧紧地抱着他,想把护士们都赶走。我不想休息,我不想去上母乳喂养课,我只想抱着他。
当他们试图带他去婴儿室的时候,我解释说我做了剖宫产手术,他的身体刚从我的身体中剥离出来,理所当然地要待在我的怀抱里,因为他是如此迅速地从我腹中被拉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十分希望这种说法对我有利。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刚刚回到我们的公寓,好奇号就着陆了。夏日温暖的空气通过窗户上的风扇吹进来,我的丈夫、我的母亲、我的幼小的儿子,他们每个人都睡着了。我一边把儿子抱在怀里,一边看着我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直播,屏幕发出淡蓝的光把房间照亮。
我们坐在靠窗的一把大椅子上,他精疲力竭的幼小身体靠在我的身上,渴望着还没有到来的奶水。我睁大眼睛,在喷气推进实验室一排排花花绿绿的马球衫中瞥见了我的导师和朋友们。他们曾经为了好运去吃花生,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传统。好奇号是通过“空中吊车”着陆的,这是一种基于科技的飞行方式。
不像是勇气号与机遇号在安全气囊的包裹下弹跳直到停止,好奇号的自重实在是太重了,它需要软着陆。它重达一吨,和一辆mini–Cooper差不多大。“一辆车”在太空中降落,这是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下降阶段,嵌套着四个程序操控引擎的航天器冲向了地面。整个降落过程只用了7分钟,和产科医生把我儿子从子宫中拉出来的时间几乎一致。
在稍早于东部时间凌晨一点半的时候,降落伞打开了。漫游车带着缰绳和“脐带”掉到了地上,车轮一碰到红色尘土的地面,缰绳和“脐带”就被切断了。在漫游车安全地分离之后,剩下的下降载具全速推进以迅速离开,在远处着陆坠毁了。
一旦确认着陆,也就是说确认了好奇号确实已经在火星表面、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讯号,一队由男性科学家组成的小组就在冯·卡门礼堂登台。我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床上。当我经过浴室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我的身体被撕裂、划伤、包扎,我几乎无法辨认它臃肿的轮廓。
但是我怀中有一个被印着毛毛虫的毛毯包裹着的纯洁无瑕的婴儿,我在黑暗的卧室中搂着他。当我胡乱地给他掖着被角时,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啼哭。我丈夫挪了挪身体,悄悄地帮我把被子拉开。然后一切又重归寂静了,只能听到我们的儿子发出的细微呼吸声。
当我把他放进摇篮时,我感受到了他的颈椎骨,我摸着他那像蕨类植物卷须一样蜷曲的手指。好奇号是在一片未知的区域降落的。盖尔陨石坑的直径超过千米,但是远处的深裂口壁面切断了地平线,让一切物体都变得更近了。距离着陆点不远的地方是黑色的沙丘,在沙丘后面是一座令人惊叹的高山,比西雅图圣山——雷尼尔雪山还要高耸。
选择盖尔陨石坑作为着陆点是因为它的中心有厚厚的沉积层。夏普山高达5.5千米,被认为是整个太阳系最厚的地质记录之一。地层记录了火星惊人的气候和环境变革历史,包括覆盖着软性黏土的古代地形。这是一个绝佳的探测地点。在这次任务之前的几年里,NASA的火星探测口号一直是“跟着水走”,但是我们已经发现水了:古老的运河、水合矿物质、沟壑和近地表的冰。
NASA借助好奇号正在迈出新的一步,超越了仅仅寻找水的搜索范围,开始去寻找适宜居住的其他迹象。好奇号正在试图弄清楚这些内容:这里是否有机会使微生物存活下来?适当的要素是否具备?这里是否有用来建造生命之屋的砖块——有机物的存在?漫游车停在了夏普山的北边,面朝东南偏东的方向。
地面是杏色的,点缀着一些小的鹅卵石。就像是我的手术团队一样,工程师们也做了一项出色的工作,他们把漫游车安置在了距离椭圆形着陆区中心仅2.5千米的地方。去往几千米外的夏普山需要驶过很长的一段路,而且好奇号不能马上动身。一切因素都需要经过试验和确认,漫游车的计算机软件必须要更新升级,随后必须测试通信链路。
研究团队听到了第一个被传送到另一个星球上再被传回的人类声音,这是来自NASA局长查理·博尔登(CharlieBolden)的祝贺。漫游车的轮子需要先练习前进,再练习后退。漫游车伸出机械臂探测它的钻头、刷子和筛子这些部件,检查这些仪器是为了确保旅途安全。
似乎每个小问题都会使漫游车进入“安全”模式,引发一连串的错误,导致它僵在那里、无法移动。研究小组会有短暂的惊慌失措,然后意识到特定的范围限制或者温度限制不需要设置得同样严格,在这一点上他们会在代码中加入一个覆盖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