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在夜总会遇见了前女友,她被别的男人

2022/12/27 来源:不详

本故事属虚构

1

最近李扬多了个晨跑的习惯。

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准时起来跑步5公里,风雨无阻。

当然,这份坚持的原因只有李扬自己知道。

从家里出来5分钟,他就到了河畔家园小区的一幢楼下。

他习惯地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

又敲了几下却仍没有动静。他的眉头轻微一皱,从裤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在吗?”他轻声地呼唤着。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他闻到一股强烈的煤气味。

“糟了!”他赶紧跑到厨房,但是不敢开灯,因为开灯瞬间的火花极有可能会引燃煤气,他只有借着窗外的光摸索着。

“呀!”

一阵钻心的疼痛,手指应该是被厨刀之类的东西划破了。但他还是忍疼循着兹兹作响的声音摸索到煤气阀门关闭掉,并马上打开窗户进行通风。

然后他快速往卧室奔去,不详的预感下,他紧张得差点摔倒。

卧室门半开着,几乎在推开门同时,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合着充斥房间的煤气味差点儿把他呛了个跟头。

李扬惊得汗毛都倒竖起来,微弱光线下他看到极其恐怖的一幕。

施兰谷斜歪着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穿着性感的睡裙,胸前一大片黑乎乎的好像全是血污。

“兰兰,你怎么了?”他惊骇地走近去想用手拨开她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却发现头发早已被粘在脸上,把手拿近眼前一看,全是鲜血!再用手试探她的鼻息,又摸心跳,她已经死了!

这时候李扬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光线,发现她的手捂着左侧的脖子,费了好大劲儿拉开这只手,看到下面是足有三寸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这是颈动脉被划破了!

天哪!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头皮发麻,惊惧得无以复加。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靠在墙上。

怎么办,报警?

不行!警察到来后,劈头就会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在凌晨时间出现在这里?跟被害人是什么关系?而这些,我都没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不管最后能不能说清楚,自己的家庭、事业、名誉也全都完了。

还是先离开现场,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李扬强忍悲痛和惊恐,一步一步慢慢退向门口。他没忘记拿上平时穿的拖鞋,这应该是他经常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的直接证据。

要关上门时,他犹豫了一下,把门露出一个小缝。这样施兰谷的尸体应该很快被邻居或房东发现,不然等到腐败散发出气味时……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惨到那个地步,不能。

李扬心砰砰地跳着一路狂奔,跑了好远才把拖鞋分两个地方扔到垃圾箱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已分不清是自己伤口里流出来的,还是施兰谷身上的。

他找到路边花园里清洁工用的水龙头,强忍着眼泪仔细地洗手,然后开始剧烈地呕吐。

“回来啦?早餐弄好了,吃吧。”孟晓红听到李扬开门进屋的声音,在厨房里跟他说话。

妻子很久没给他做早饭了,但这难得地殷勤李扬却无心享用。他到卧室医药箱里找了个胶布缠在手指上,然后颓然躺到了床上。

“怎么不吃早餐?”孟晓红在门口叫他。

“我没胃口……今天跑得累了,我再躺一会儿。”李扬背对着妻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谁是凶手。

2

整个的少年时代,李扬都是在众星捧月般的掌声与鼓励中渡过的。

品学兼优再加上家境富庶,高中以后他更是倍受众多女孩的青睐。

施兰谷与他青梅竹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两个人实在是太过熟悉,以至于问起两人是何时走在一起成为情侣的,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高中毕业时,李扬考上了一所南方的名牌大学,施兰谷却发挥失常,最终只上了本地的普通二本院校。

分别那天,两人在机场拉着手互相对望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作无声胜有声。

“我等你……”最终施兰谷只是满面含羞地说了这一句。多年以后李扬脱离了少年的懵懂,才明白这句简单的话中包含了一个少女整个青春的情感与希冀。

人生的轨迹看似已经注定,李扬或是考取公务员、或是在父亲公司接班。然后两个人结婚生子,成为茫茫众生中普通的一家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儿,几乎没什么悬念。分别的日子里,两人都在静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然而,大三下半学期时的一场变故,改变了这一切。

李扬的父亲在一场生意中投资失败破产,除了欠银行的贷款外,还欠着不少投资人的钱款无法归还。

他在电话里听到母亲的哭诉,忙请假赶回家。走到楼下时却见围着好大一堆人,警灯闪烁。

走近时他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正在痛苦哀嚎。他慌忙拨开人群,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抱着父亲的尸身放声大哭。

原来,父亲在银行与债主的双重高压下,选择了天台上的纵身一跃,从此将世间的一切烦恼与痛苦留给了母子二人。

人有两次出生,一次是肉体的出生,一次是精神的出生,两次出生都要以哭为开始。

处理完父亲丧事,再回到大学的李扬一夜之间仿佛成熟了许多,过去衣食无忧的生活彻底结束了。他不在享有与生俱来的前途和命运,从此刻开始,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努力来创造,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得更多。

学校里的老师有些了解到他的情况,不禁扼腕叹息,“李扬啊,你的成绩这么好,还是尽量要读个研究生。毕竟现在大学文凭已经不那么值钱了。将来想谋得个好出路,还是要研究生起步才有竞争力啊。”

李扬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想让母亲和自己能在将来活得体面一些,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攻读研究生,只有这样以后才有相对较好的工作与收入。

可现在家里已是一贫如洗,连母亲都被迫搬到了父亲发迹前的小屋里,夜夜望着昏暗的孤灯等待远方的儿子和想念撒手人寰的丈夫,日日以泪洗面。

这时候,大学同学孟晓红接近了他。

孟晓红跟李扬出生在同一个城市。大学伊始,从小便生活优渥的她初到陌生的城市感到很是无助和孤独。这时阳光帅气而且成绩优异的李扬闯入了她的视野。他们都是同乡,家庭条件也都很好,自然而然就有很多共同语言,两人很快就成为好朋友。

但正当她下定决心准备将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李扬却明确告知她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大学毕业就准备结婚,这使她大受打击。

从小到大,父亲对她宠爱无边,高中和大学里偶有男生对他表示有情意,她也总是傲气地不屑一顾。而当她终于向另一人抛出橄榄枝时竟是得到无情的拒绝,这使她初次尝到人生的挫败感。

“这世上就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她恨恨地想。

当她得知李扬身上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寒假回家过年时,她用自己平生的倔强说服了父母,开学后的一天,她约李扬出来吃晚饭。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不要灰心,人生的路还很长呢。”她痴痴地望着李扬。

这个年龄怎么会看不懂这些微妙的情意?李扬当然知道过往时光里她的心思,但他远方已有了施兰谷的等待,所以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如今她触动了自己心里的痛,李扬不禁眼圈一红。

“我能做的,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想到自己未卜的命运,他叹息了一声。

“听辅导员说,你准备放弃考研?”

她这一问算是击中了李扬的软肋,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多日来憋在心里的苦闷和无奈,眼泪肆意地流了下来。

“家里现在实在没钱供我再读书,妈一个人孤苦零丁的,我只想毕业后尽快找份工作,帮她分担一些。”

李扬忽然住口了。

他看到孟晓红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只要你愿意,费用不用担心,都在这里了。”孟晓红的眼神炽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李扬心里一颤,呆呆地望着桌上这张银行卡。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的命运,可以让他继续攻读研究生,这也是他的未来,从此他的人生变得拥有更多可能。

但——这也是孟晓红的爱,接受这张卡的同时,就必须接受她。也意味着要放弃远方等待自己的施兰谷,和那段似乎与生俱来的爱恋,自己也将从此背负上负心人的骂名。

他不甘心地想起命运对自己无情的愚弄,忽然想搏一次。

他用颤抖的手拿过这张卡片,感到它无比沉重。他滴血的心里刹时伸出无数根尖刺,击碎了过往强挽的自尊,他仿佛听到自己灵魂在哀号。

对不起,兰兰。

3

婚礼的当天,李扬一直担心地望着大厅门口。他怕忽然间望见施兰谷单薄的身影和她幽怨的眼神,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那种场面。

只是她始终没有出现,从那天起,她仿佛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从此李扬有意无意中向旁人或提起或打听,却再也没听到她的任何音讯。

赘婿的逆袭也许只会出现在网络小说里,现实的无情总是匆匆而来给你狠狠一记耳光,你如果稍有不服气,它便会调转身来,又给你一记,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年轻时的艰苦创业,使孟晓红的父亲血压和心脏状况都很差。两人结婚后,老人就进入了半隐退状态,意在把生意逐渐交给后代打理,只是在关键时候才偶尔出场镇住局面。

孟晓红的强势也慢慢显现出来,无论在公司还是家里,她都大搞一言堂,李扬也只有一再忍让。这场本就缺乏感情基础的婚姻,由过多忍耐和平庸的日子交织而成,李扬也变得愈加地不耐烦起来。只有在如水的夜色里,心力交瘁的他才会想起当年温柔的施兰谷,和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温存的模样,然后深深地叹息。

在一次应酬后,半酣的李扬跟着客户来到白金汉宫。这里是本市最豪华的夜总会。

妈咪笑逐颜开,带着一队小姐进房,李扬抬头时便呆住了。

一排打扮妖艳的小姐中,他看到了同样面带尴尬的施兰谷。

包房时灯光迷离,血液中快速循环的酒精令人蠢蠢欲动。李扬看着坐在身边的她,忽然间这些年来的委屈与苦恼同时涌上心头,伴随而来的是对命运求而不得的百感交集。

反观施兰谷,虽然开始有些窘迫和惊讶,但多年风月场所的浸淫令她很快进入以往的角色,跟大家谈笑风生起来。但她越是这样,李扬越是觉得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我给你唱首歌吧。”她幽幽对李扬说,李扬早已不知身在哪里,魂归何处,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是谁和谁的心

刻在树上的痕迹

是谁和谁的名字

留在墙上未曾洗去

虽然分手的季节在变

虽然离别的理由在变

但那些青梅竹马的爱情不曾忘记忆……

这是一首《青梅竹马》。不知是唱者有心,还是听者有意,李扬听得心乱如麻,只觉得恍如隔世。

散场与客户们告别后,李扬坐在门口的车里,死死地盯着夜总会的大门。一直到凌晨3点多钟,人影一闪,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她孤独地站在街边,好像是在等出租车回家。远远看去在这茫茫夜色中,她瘦弱的身体犹如汪洋中的一条小船,显得无助而落寞。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她一惊,但回头看到他的刹那,她的眼神由惊讶变得清冷,既而黯淡下来。

他拉着她走到车边把她往里塞,她没有反抗,顺从地坐了进去。

“你怎么还不回家,你老婆会着急的。”她淡淡地说,好像毫不在乎。

李扬没回答,只是睁大眼睛瞪着她,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你怎么能干这个!”他大声地吼道。

她沉默了,眼神变得闪烁不定,嘴唇也微微的颤抖。

过了好久,她忽然抬头直视着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李扬借着酒劲大发雷霆。

“我们有什么不同吗?要说有,就是——你是一次性出售了自己,我是按揭的方式。不是吗?”施兰谷的语气很平淡。

李扬顿时语结,他的脸越涨越红,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失意的人生,谁又比谁高尚?谁又比谁更有尊严呢?

施兰谷看着他无所适从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怜爱。她也暗自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恨透了这个男人,此时此刻,为什么忽然想跟他抱头痛快地大哭一场?她不禁也觉得一片茫然。

“送我回家吧,好吗?”她轻声地说。

车子停在楼下,李扬惊讶地发现,她住的地方与自己所住的小区竟然只有一分钟的车程,走路也只要几分钟时间。

本以为她早已远在天涯,不料她一直都在身畔。命运啊,你未免也太能捉弄人了。

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房间一角的梳妆台子上堆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李扬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枕边的一本书上,书的名字叫《卡萨布兰卡》。

他走过去拿起书,轻轻抚摸着封面。这样一本书与她此刻的身份实在是有点大相径庭。

“我看了七次。”施兰谷淡淡地笑,“我想体会那样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回头看着她,灯光下她不再是刚才夜场里妖冶的模样,略带忧郁的眼神像一只猫爪抓挠着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想起自己对她无情地抛弃,李扬的心又是一颤。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得自己好像都没听到。

“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她。

“也许人生总是有缺憾的。”他的声音更低了,像蚊子在叫。

“是啊,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对吗?”她的眼睛忽闪着。

忽然李扬走过来,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她的身体开始还很僵硬,但随着李扬呜呜地哭声,她的手慢慢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他。

“以后不要再去上那个班了吧?我会照顾你。”躺在床上,李扬轻抚着她的头发。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扬觉得一阵心酸,他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她接受他的身体,原因大概与自己一样,只是为了多年前那个未醒的梦。她不肯接受援助,说明终究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快到清晨了,我该走了。”说出这话的瞬间,李扬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虽然刚才短暂的旧梦重温令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旋即又要掉回现实里,自己毕竟是不属于这里的。

施兰谷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我每天早上你下班时,过来看看你好吗?”

她仍然没说话,但轻轻地点了点头。

门“咔嗒”一声关上,李扬走了。施兰谷的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

4

对于近日来李扬的异常举动,孟晓红开始并没有在意。

前段时间李扬一个高中同学因为连续加班,疲劳过度引发猝死。参加葬礼回来后他们都大受震撼。以往一直以为自己年轻,死亡离自己很远。

之后不久李扬就开始每天晨练一个多小时,也许他是被同学的暴卒吓着了,她想。不过她认为他只是三分钟热度而已。毕竟李扬原来也办过一些健身卡、游泳卡,但都没用几次就说啥也不去了,平白无故浪费了不少钱。

没想到他这次竟能风雨无误地坚持这么久,这令她大感意外。更令人困惑的是——在如此有规律地锻炼后,李扬的身体反而一天不如一天,最近竟连正常的夫妻之事都好久没做了。

难道是外面有人了?她趁着李扬不在,查了他的网上银行流水,果然有两笔支出,分别是一万元和五万元,转入的账户名叫“施兰谷”。

是她!孟晓红顿觉炸雷轰顶般眼前一黑。

她知道这个施兰谷是李扬的旧情人,当年她在李扬失意时横刀夺爱,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但毕竟都在同一个城市里,这个施兰谷的存在始终令她提心吊胆。

好在这几年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也许是感情受挫离开了伤心地?那样的话对自己和这个家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如今她猛然发现不知何时,这对旧情人又重新恢复了联络。而且李扬还背地里转了这么多钱给她,过往的一切显然都是自欺欺人,这一刻孟晓红顿觉五内俱焚。

为了这场爱,她付出的太多了。

她说服了百般阻挠这场婚姻的父母,放下自己公主般的骄傲,义无反顾与李扬走在一起,帮他圆了学业的梦想。婚后她又把公司的大部分业务交由他打理,她觉得自己对李扬几乎是倾其所有了,他应该也同样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但她没有歇斯底里大吵大闹,她只是在一天早上李扬照常出门晨跑时,悄悄地跟踪了他。

李扬出门不远就拐进了一个居民楼里,她站在远处觉得天气一下就好像降到了冰点,连迈步回家的力气都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魂不守舍中度过,甚至把油门当成了刹车险些酿成事故。可当她惊魂未定地向李扬诉说时,他竟淡淡地说没事就好,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

看着日渐冷淡的丈夫,孟晓红感到无比绝望。她仿佛看到这份苦心经营的爱情正慢慢远去,好似手中的细沙,自己越是用力挽留,它就漏走的越快。

她不甘心,希望像当年挽救李扬的命运一样再次力挽狂澜。只不过这一次,是挽救她自己的爱情。

这时她想到一个人,他叫伍中强。

她父亲老孟执掌公司的时候,伍中强在配套部门任职,因为收受供应商的贿赂东窗事发,老孟一气之下准备向经侦部门报案对他进行法办,但伍中强与孟晓红曾经有过一段恋情,在他的苦苦哀求下孟晓红只好向父亲求情。老孟答应不追究伍中强的责任,也没有将其除名。但从此伍中强在公司就被边缘化了,没再让他担任重要职业。

如今老孟基本上是半退休状态,公司已改由孟晓红掌管,伍中强觉得东山再起的日子应该到了,近日来一直缠着孟晓红想官复原职。

孟晓红早知道这个伍中强有很多恶习,赌博玩女人样样都沾,也正是因为这些,当初她才没有跟伍中强继续发展下去。

她找到伍中强,想让他去教训施兰谷一顿,警告她以后不准再接近李扬,并承诺事情办妥后会考虑伍中强的职位问题。

伍中强听说只是教训一个女人,当下便一口应承下来。

他按照孟晓红的吩咐,连续几天都早起跟踪李扬并确定了施兰谷的住处。

他的计划是李扬与施兰谷幽会离开后,他马上过去敲门。这样施兰谷会误以为李扬落下什么东西回来取,她一开门自己就马上冲进去教训她。考虑好后,他决定尽快行动。

这天凌晨,他躲在暗处看着李扬进入房间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看样子走得很匆忙。他一边纳闷,一边快速过去想敲门,但抬手时他惊讶地发现门并没有关严,他不禁暗自窃喜。

“老天都帮我。”他一边想着一边推门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但他随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沼气混和着腥味,他满腹狐疑慢慢走向卧室,并从腰间抽出甩棍。

腥味更加浓重,他伸手开灯,躺在床上的尸体和四处喷溅的黑红色血迹让他差点吓尿了裤子。

他像一只被电到的猴子飞速窜了出去,玩命似的跑了好远才停了下来,大口喘气的同时仍心有余悸。

看不出来啊,李扬这小子道貌岸然的,竟对自己的情人下如此狠手。估计是他知道这段孽缘被孟晓红发现,想了结掉。那个女人是夜总会的小姐,好不容易傍上个大款当然不想放弃,两人争执不下,李扬就挥刀怒斩情丝了。

伍中强同样也不敢报案,因为他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但他坐在路边抽了根烟冷静一会儿后,忽然眼珠一转,嘿嘿冷笑起来。

正文卷真爱如血2

5

李扬下午很早就推说有事回到家里,驾车路过那幢旧楼时离很远就看到围了好大一群人,还停着几辆警车。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顿时感到心惊肉跳。但不知是被什么力量所驱使,他居然把车靠在路边,然后使劲地挤进人群中去。

楼下拉着黄色警界线,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用担架把一具尸体搬到车上,上面盖着白色的布。

兰兰,对不起……他用手摸了一下发酸的鼻子,生怕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但与此同时他想到一个问题,顾时浑身一抖。

也许凶手正跟我一样,此刻正挤在这群人里,查看警方的动向!

想到这里,他四处张望起来,试图寻找一张表现与众不同的面孔。几秒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一双眼睛上,那双眼睛也正望着他。

是妻子孟晓红!他们就这样长时间的对视着,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

回到家里,孟晓红进到卧室就没再出来,李扬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如刀割。夜幕慢慢降临,房间里仍鸦雀无声。

果然是她干的!不过下手的应该另有其人,估计是她雇佣的。平时我晨跑回来她还在蒙头大睡,今天居然起床并做好了早饭,这本就是很反常的现象。而且刚才这个时间她居然没在公司而是挤在人群里,显然是因为心虚想查看现场情况。

孟晓红,你好狠的心啊。在我人生的十字路口,你用钱把我变成了陈世美。感情的十字架我背负了这么多年,施兰谷也沦落风尘,你竟仍然不肯将她放过?

可我该怎么办?兰兰已经死了,就算将孟晓红绳之以法又有何用?她还能活过来吗?而且以岳父岳母的脾气一旦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下场就算不至于流落街头,估计也差不多了。他们本来就一直看不上我。

而且孟晓红做的这些,也是因为不想失去我,从这个角度考虑,我似乎又不该把责任全归于她。唉,这乱摊子该怎么收拾?

而这边,孟晓红躺在卧室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也是心乱如麻。

中午她被伍中强约了出来,从伍中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此刻已是杀人凶手。

伍中强随后对她诉苦,自己在外欠了不少赌债,且这几年职业下调后经济十分窘迫。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当即拿了两万现金给他。

伍中强把钱拿到手里时那个笑容,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她明白,如果想让这王八蛋保守秘密,自己将来势必会变成他的人肉提款机。他会不断地勒索,直到自己承受不住……

但她也不想失去李扬。因为自己为这个男人付出得太多了,沉没成本太高。

而且他杀了施兰谷,应该也是想了结这段婚外情,跟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吧?我这么爱他,这个时候我还是应该跟他站在一起,帮他渡过难关,经过这番风波,他一定会死心塌地跟我过完以后的日子了。

但是,真的想不到他居然这么狠心,能对施兰谷下毒手。他会不会在某日对我失去耐心,做出同样的事?

想到这里,孟晓红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想看看此刻李扬的反应,于是她起身走到客厅。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她问犹如死人般倚在沙发上的李扬。

两人又是长久、沉默的对视,心里都想着同样的问题:我真的可以跟这样一个人过完后半生吗?

6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扬都是在煎熬中渡过的。

冷静过后他忽然想到,自己那天割破了手指后去关煤气阀门,搞不好上面会有自己的指纹。而且自己连续去了那个房子多次,其他的地方也必定有自己的指纹。

隔了好久,警察始终没有找到头上,他分析应该是自己的指纹在公安部门没有存档,所以暂时还没有排查到自己。

还有一件事也很要命。

施兰谷说这间房子是租的,最近想换个地方住,李扬也赞同。因为他也觉得这里毕竟离自己家太近,保不齐哪天跟妻子下楼遛弯逛超市就会来个火星撞地球,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他拿出一万块钱让她租房用,交给她的时候又被施兰谷明确谢绝了。但她越是这样,李扬越觉得对不起她,于是他趁施兰谷在卫生间里洗澡时偷翻了她的包,找到了一张银行卡,迅速用手机银行往她账户里划了一万元。然后又删除了她手机上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施兰谷并没有察觉。

隔了两天,他又想干脆再多给她划些款过去,直接让施兰谷交个首付买一套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房子。

这样有两个好处:只要按月帮她付分期,两人就可以长久地保持关系;而且不用一次性大金额动账,孟晓红也不易发现。

更重要的是,给她买套房,可以弥补自己心里对她的愧疚。最终她是否原谅自己先不谈,自我的心灵救赎应该算是完成了。

于是他又用手机银行给她的账户里划去了五万,但这次他是在白天转的账。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样慷慨,施兰谷肯定会半推半就地接受。

不料施兰谷完全不领这个情,之后几次三番跟他要银行账号说要把钱退还给他,这六万元钱反而导致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从施兰谷的银行账户可以查到我的转账记录,警察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忽略了?或者我已经被警方纳入视线,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想到警方也许正在暗中观察自己,李扬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

每当听到楼下有警车鸣笛的声音他就赶紧跳起来扒着窗口往下看,这样的事陆续发生几次,他快要崩溃了。

与此同时,对施兰谷的思念和愧疚如同潮水般向他袭来。周围的人惊奇地发现,短短的时间内,李扬好像苍老了很多。

而另一边,孟晓红也并不轻松。伍中强果然如预料中一样,开始不断地向她要钱,虽然没有说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封口费。

这令她不胜其烦,她知道这个无底洞应该是永远也填不满了。

晚上躺在床上,两人当真是同床异梦,各忖心事。谁也睡不着,也都知道对方没睡着,想聊聊又都觉得无从开口。

早上起来,他们彼此望着对方的黑眼圈,都觉得度日如年。

李扬想找公安局任职的朋友探听一下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又担心无端打听会引火上身。连续地着急上火让他这几天身体各方面都出现不适,此刻他坐在公司卫生间的马桶上好久也拉不出来,心头更觉烦躁。

“你刚才说孟总跟谁?”

“就是那个伍中强啊……”

“嗨,你才来多久啊,当然不知道,他们过去本来就是相好。”

“怪不得哦……原来是旧情复燃。”

两个人边低声偷笑着,边走出了厕所。

隔间里的李扬早已目眦欲裂,钢牙咬碎。

这几天他也注意到这个伍中强频繁接触孟晓红。这人虽然相貌堂堂却难掩骨子里那种市井之徒气质,令李扬有种说不出的厌烦。只是最近跟孟晓红的关系比较微妙,自己又犯错在先,想质问却开不了口。

但如今居然公司里的同事都发现了不正常,自己这个赘婿的身份本来就很尴尬,将来又如何立足?

他强忍着愤懑煎熬着,直到晚上下班在停车场,他见到孟晓红正在与伍中强拉扯。

“你差不多行了!我跟你是肯定不可能的!”孟晓红正挥着胳膊想甩掉伍中强的手,突然吃惊地发现自己的丈夫飞快地跑过来抡拳打向伍中强。她想阻止时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她忙冲过来劝解,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身上也跟着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正痛得不行,忽听“嗷”的一声,两人同时分开,李扬捂着流血的手臂终于被她拉到了一边,伍中强则捂着脖子牛喘,一脸的惊魂未定。

李扬本来也不会打架,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伍中强的对手。接连吃了几记老拳之后脑中已是一片空白,直接伸手抓住伍中强的脖子紧掐。

伍中强被他掐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感觉死神好像在向自己招手,连惊带急之下低头狠咬李扬的手臂,这一口既深且重,差点儿咬掉李扬的一块肉去。

他满嘴血沫狞笑起来,“好哇,你竟然敢对我下死手!我倒要看看谁先死!”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你回来”孟晓红惊恐地喊他,却见他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车库的出口。她顿觉大事不妙,再回头见李扬,他正一脸怨恨地盯着自己。

“先……去医院包一下吧。”她声音颤抖地拉过李扬的手臂想看看被咬伤的严重程度。

“不用你管!”李扬使劲地甩开她,随即驾车疾驰而去。

空荡荡的车库里,孟晓红欲哭无泪,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7

公安分局刑警支队的预审室里,几个人正面面相觑。

刚才眼看马上六点了,队长严松轻哼着小曲点燃一根香烟,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正点下班了,今天他打算带老婆和女儿去那家女儿想去好久的牛排餐馆。

忽然干警小王跑了过来,“严队,前些天河畔家园小区的杀人案,有知情人来举报了!”

“噢?”严松掐灭烟头站起来,边往外走边有点沮丧地想着,今天又要看女儿的脸色了。

“操!怎么是你?”一出门他就看到伍中强,这小子他认识,是个屡教不改的赌棍。

“严队,我来报案哪。”伍中强的声音嘶哑,刚才他被李扬掐得不轻。

听了伍中强的描述后,严松马上吩咐侦察员去对孟晓红家里进行布控。

李扬一路上心情极度激愤,他想如果再贪恋眼下的富贵,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对狗男女手下,毕竟他们手里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了。

于是他一进家门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先搬离这里。不一会儿孟晓红也赶了回来无论如何不让他走,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敲门声响了起来,开门一看是几个警察。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被带到了刑警支队。

刚开始只有伍中强说了发现尸体的全部经过还有他去现场的原因,李扬和孟晓红始终吞吞吐吐,似乎顾虑重重。

其实他们都明白,既然已经被请到这里,那离大白天下也就不远了,只是对方杀了人这个结论,他们都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到后来,李扬和孟晓红干脆就开始保持沉默。

严松无奈,只有把三人带到同一间预审室里当面对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扬和伍中强针锋相对,开始互相拆台。当听到伍中强举报自己是杀人凶手,李扬知道再想帮妻子隐瞒下去的话,自己就死定了。

于是他只好也把经过说了出来。

孟晓红没再说什么,她的事儿伍中强已经交待清楚了,无非就是指使人去行凶但是未果。

她觉得自己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想不到竟是一场误会,上天可真会开玩笑。

三人都耷拉着头无比沮丧,队长严松却大大地犯起了迷糊。他让各位都先不要说话,他想在脑子里捋一捋。

这几个人有什么毛病?狗咬狗说了半天,谁是施兰谷?死者明明叫王娜!说不是这件事儿吧,地点又确实是在那个凶案现场。

“你们认识王娜吗?”憋了半天,他问了这么一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同时看向严松,都是一脸困惑。

“这个死者的真实姓名叫王娜,不是什么施兰谷!”

“啊?”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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